这二胎生还是不生?
主持人/ 斜阳不暮  2017年第01期第100页  2016-12-19

“冬雪雪冬小大寒”!列位看官,正说着我国二十四个节气被世界认定为“文化遗产”的当口,地球绕着太阳又转了一圈——转眼就到了新年。可以肯定,杂志到了诸君手里的时候,该是我国黄河流域“三九四九冰上走”的前夕,距离那“萧鼓追随春社近”的日子也是不远喽。敝人开篇说这个,实在是因为天地轮回之间,对人类繁衍感悟,起因嘛,则来源于一朋友“生二胎”的烦恼。那位看官说啦,怎么?眼下政策允许生二胎,钱儿不罚了,职不开啦,那烦恼该不是网上传遍了的什么“姐姐不想要弟妹”,“哥哥愿意独生子”等“内容”吧?实话告诉您,若是那般“故事”,在下还真不想“絮叨”啦!要知“故事”如何,且听我将这位朋友的苦恼和盘托出。
主持人好!给您发邮件,是因为一个眼下普遍的“愿望”和“纠结”——要不要生二胎!有朋友说啦,这有什么啦,关键在自己嘛,没错,是在“自己”!可我这个“自己”,实在是难以自己哟!
我今年三十六岁,在济南一家民营物流公司做财务。比我大两岁的丈夫李斌是公务员。我们结婚已近十年,八岁儿子卓阳上小学二年级。
我爸妈家在青岛,我是在济南读书留在省城的。婚后有了卓阳,公婆对我们的帮助好大!卓阳出生时,我还在一家旅游公司工作,那会儿工作忙,事情多,几乎从我产假,尤其是一年的哺乳之后,我就没管过孩子。李斌是做秘书工作的,整天里除了会议就是写材料,整个的一个不着家。所以说啊,虽然亲人不言谢,可我俩真的要感谢孩子的爷爷奶奶。
李斌还有个哥哥,哥嫂二人同在媒体,他们今年上高一的儿子卓远,就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。客观讲,两位老人在这退休十年的光景中,几乎没有一天有过“自己”,把时间尽情地全都给了我们和我们的下一代!当然,老人们喜爱子爱孩子这是肯定的,当年甚至说过:“如果政策允许,你们生几个我们都给带!”谁都知道那会儿计生政策忒严,于是我笑着说:“哥嫂事业单位,卓阳爸是公务员,只我一个民营企业的不怕‘处理’!谁敢生啊。”那会儿一说一笑,这事就过去了。
人嘛,有孝心这话我总觉得说起来挺“肉麻”(个人观点啊),但做事自然要符合情理。自打今年暑假卓阳上了二年级以后,我跟单位明确讲,不能再让老人接送孩子。单位也支持,李斌更愿意。这么着,我们就把爷爷奶奶老两口的时间腾出来,让他们好好休闲休闲。当然,这也是做儿女应该的嘛。
我公公退休前是文化馆的干部,婆婆是中学语文老师。俩人的爱好在职的时候倒没看出来,退休后也算是受周围朋友们的影响,爷爷喜欢上了摄影,奶奶则爱上了旅游写游记。可先后带了两个孙子,这些爱好他们根本就是“纸上谈兵”,这些年最多也就拍拍写写大明湖啊,千佛山啊,最远了到过本省的烟台青岛和北京。青岛呢,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会亲家,“自由行”几乎是“空白”。我们一承担接送卓阳啊,两位老人的跃跃欲试的感觉都可以拍个“情景剧”了。接着,俩人像初恋似的结伴出行,什么黄山啊,张家界啊地拍照、写诗,那个美呀!我们看着也是高兴着呢。
我的观点特别明确,家庭嘛,不管你有几个钱,只要够用了,就要注重生活质量。我们家,包括我爸妈那边,都是把生活质量看得很重的人。
我爸妈是当年下乡知青,他们总说我小时候不像有些独生女一样“霸道”啊,“自私”啊什么的,虽然他们也宠着我,可我对孩子“特别亲”!长大些爸妈还说呢,要不是计划生育,肯定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。
我们的卓阳虽然是男孩子,但也可能是随了我的性格,从小就喜爱和同龄的孩子交流,而且还总是像个大哥哥似的关爱着比他小的,甚至同龄的孩子。
不瞒您说,我这人没大志向,很容易满足的。读书学金融,毕业当会计,虽然离开了我喜爱的海滨城市,但毕竟在省城建了家,立了业,虽然吃工资,没发财,可老少三代一家人生活很是安宁。总之是——没愁事!
没想到,愁事来了!从政府的二胎政策先是“单独”,后是放开的调整后,我们就放松了“警惕”,“一不留神”,两个月前怀上了!
发现呢,是到青岛出差回家的时候。我妈在我早孕试纸得到确认后,开心地表示一定要我生个第二胎。我当时笑笑没表态,心说一则我心里没准备,二则这事得跟李斌商量商量。稀里糊涂地多个孩子,闹着玩呀!回到济南的晚上,没想到李斌听了“手舞足蹈”地乐不可支,说以前不许生,咱响应政策;眼下政策调整了,咱再生个孩子和卓阳作伴,多好啊!我表态说,这事没那么简单,我得慎重考虑。他说,你不就是怕影响你工作吗?放心,咱按规定该歇歇,该上上,到时候爸妈绝对高兴地承担。我听了不以为然,说老人家都七十岁啦,让他们歇歇吧!嘴上这么说,不知是天然的母爱,还是政策调整后我的心理变化,忽然间觉得我也想要这个孩子了。
我这一不坚决呀,李斌就跟奶奶说了。奶奶知道爷爷自然也知道,爷爷知道了,一个没注意卓阳也知道了。接着,一家人的讨论不再是“要不要”,反而成了讨论是“闺女”好,还是“小子”好啦!跟您说实话,看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,我真的有些“忐忑不安”,尤其是看着卓阳那种开心等待“妹妹”的感觉,我说不出是幸福呢,还是……总之,是纠结的很!
跟要好的闺蜜说啦,她们的一致意见是“生”!说什么“父母给孩子的最珍贵礼物就是同胞兄弟姐妹”啊,“等你老了两个孩子照顾你们有个替换”啊……其实全都是我原来说过的词儿!虽然没想过老了一定要孩子“照顾”。那会儿早想好了,到养老院一住,不给孩子找麻烦。可人就是这样,“不许”的时候没感觉,“许”了,又有了,谁没“感觉”那是瞎话!
真的有了“想法”,我们自然要想到“后面的事”。从我俩收入上说,孩子“奶粉钱”可以说没难度,可真的让两位刚拿了“解放证书”的“伊左拉”(巴西电视剧《女奴》里的人物。后来拿到了“解放证书”)收心看孩子吗?还有,孩子长大了的什么幼儿园、择校费啦,那些我们为卓阳所做的一切,都要再重新做“一遍”。这么说吧,我俩一盘算啊,绝对影响眼下家庭整体的生活质量。
老人们的态度坚决,那种为了第三代宁愿付出余热的精神虽然让我感动,可我不忍心啊!我爸妈那边更是信誓旦旦,要我把孩子交给他们……可我一直认为,孩子必须自己带,否则会影响他或她的心理发育。还有一条道,那就是我辞职……可就是不考虑自己的事业,经济上能不想吗?当然,请保姆不是不可以,可眼下保姆的“信誉度”……这么一纠结呀,半个月过去了。
正在这当口上,卓阳奶奶在跳广场舞的时候,不小心被一片深秋的树叶滑倒了,骨裂住了医院。这下不得了喽,除了爷爷陪伴着她,我和嫂子也得轮着送饭啊什么的,尤其是我们这教语文的奶奶心细不说,还多愁善感,弄不弄就给你掉几滴眼泪。本来是有着高血压的她说,这得亏只是骨裂,要是脑袋出血了或者栓塞了,怎么照顾“我那还没出世的孙宝宝哟”。我心说自己还在医院躺着呢,还想着我肚里的孩子,这代老人真的是“奉献”到家了。
主持人老师啊,您说这事咋办?我这孩子生还是不生?眼前的困难是明摆着的,可等孩子爱孩子的老人们的愿望,甚至卓阳的愿望,当然也包括我们的愿望,也是明摆着的。我估计呀,不光是我呀,我们这个年龄的,能搭上二胎“末班车”的都有这个困惑。实话说,这个困惑倒没什么瞒着谁的,您愿意把这个上《心雨》,我绝对同意。还有,我们还都是大龄产妇哟,孕育过程咱先不说,就说生产,我是剖腹产生的卓阳,再生,因为有“子宫疤痕”,理论上还是要剖的呢。
老师啊,我不是糊涂人,这事小而言之,太“个体”;大而言之,太“社会”。这不是您力所能及的,估计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但跟您说说,真不是为了自己痛快,是想说说这个“大龄产妇想生二胎”的现实。
之所以依着来信女子(她没披露自己姓氏)的“意愿”,将此来函呈送大家,实在是为眼下的“她们”,严格讲不止是“她们”的无奈——生不生孩子的议题,倘若是“经济要素”也就罢了,可竟然是因为“谁带”的问题
抛开生养孩子的经济付出不说,当谈起“接送”孩子这个全国城市家长们的“必须课”时,我就想到当年企业的幼儿园,眼前浮现着孩子妈妈们抱着孩子,在拥挤的公交车的情景。她们到单位后,即可将孩子交给企业的托儿所和幼儿园!敝人并非怀旧,而是在想,如果当今的企事业单位解决不了这些,能否用社区的方式来“调整解决”?我们在高精尖的科技方面,神州几号都上天啦,难道解决不了一个严重地讲,是关乎一个民族子孙后代繁衍大事的“问题”吗?该想想办法了!至于老人的退休生活质量等等,本文忽略不计。C


【编辑:edito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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